狼爸揭秘“一门培养三北大”
藤条具有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孩子不对,就要打,打,他们才能记住。
你是民,我是主,这就是民主。
就是封建又怎么了?
古有文官与武官。
你若选择做文官,便不许做武官。
中国狼爸:
我打得已经很科学了
有赖于一种质地坚韧、弹性极佳的藤本植物,香港商人萧百佑将三个孩子送进北大,跻身“成功父母”行列。备受争议的教子经《所以,北大兄妹》于今年6月出版,萧百佑原本给这本书起的名字,叫《打进北大》。
受“美国虎妈”蔡美儿的启发,他自称“中国狼爸”。祖籍福建的蔡美儿,因为所写的《虎妈战歌》一书曾在美国引发大面积质疑,哪怕她并未对孩子动手,只是逼7岁的女儿连续数小时练琴,其间不允许吃饭喝水上厕所,直至深夜。
以“打”为法宝的“中国狼爸”,再次掀起对中国国产教育模式的讨论。
“一门三北大”的奥秘
2009年,萧百佑的长子萧尧和长女萧君分别被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和法学院录取。今年夏天,二女儿萧箫成了哥哥姐姐的校友。最小的三女儿萧冰目前正在读高二,她有古筝特长,目标是同样位于首都的中央音乐学院。
在《所以,北大兄妹》一书中,实现“一门三北大”的奥秘简单而清晰:“古人很聪明,发明出藤条,打到身上对皮肤的刺激很大,但不伤筋骨。”在快速促成孩子懂事和成长方面,萧百佑觉得藤条具有“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狼爸”在全国各地做奢侈品生意,家境早已中产。他并没有细读过有关“虎妈”的任何报道。在被记者问到“狼爸”与“虎妈”的差别时,萧百佑以为“虎妈”只是用严苛的方式教育别人的孩子,而他教的孩子是自己的。
“她用她的方法成功了,还有更多的家长用他们的方法也成功了,包括我。每家都有不同的成功喜悦,但共性的东西肯定有,当然这个共性在别人看来,可能完全是糟粕。”
萧百佑坚定地认为,只有中国传统教育才是最正统、最优秀的教育方式。这或许也是他与“虎妈”的共识之一。当自己的教育理念被一帮朋友群起攻之时,他大声反驳道:“中国几千年的礼不可丢,父亲就要有做父亲的威信,孩子不对,就要打,打,他们才能记住。”
电影导演高希希应邀为《所以,北大兄妹》作序:“三郎(萧百佑)的家庭教育,可以说是中国传统教育的典范,也是正在消失的中国传统家教的一种回归。”
对自己出书,萧百佑曾有一个想法,至少要让家长在自己领导的小孩面前做回长辈。“现在对领导的孩子都已经阿谀奉承到孙子辈了,人家的孙子对你不礼貌,你都不敢说,就为了体面,我觉得这害了下一代。”
“你是民,我是主,这就是民主”
过去十多年中,萧百佑无数次从家中的仿古花瓶里取出藤条,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孩子犯了错误,必然要打。
他的打法流派被自己总结成七条:一、初中以后少打,因为性格已经定型,但在幼儿、小学时期,定要严厉管教;二、只用藤条或鸡毛掸,伤皮肉不伤筋骨;三、只打手和小腿,身体其他部位不打;四、打前先训话,讲明错误之处再打;五、一个孩子犯错,其他孩子必须站在一旁听从教诲,看着兄弟姐妹挨打;六、打之前告诉孩子这次要打几下,让孩子自己数,不多打不少打,数错一下罚十下;七、孩子必须主动伸手挨打,不能缩手躲避,不能喊疼,缩手一下多打一下,喊疼打得更重。
孩子们当然有过反抗。萧尧曾据理力争说,现代社会要讲求民主。父亲不屑地回应:“你是民,我是主,这就是民主。”
萧百佑曾是广东省直属机关最年轻的副科长,但他不相信老师、校长和局长在奖金刺激下的“素质教育”。“很多人说我的家庭像一个封建传统思想下的家庭,就是封建又怎么了?”
他在题为《假如药家鑫、马加爵是我的孩子》的博客文章里分析:“马加爵为何成魔?父母疏于管教!不打、不骂、不理……药家鑫为何成魔?父母视其为宝贝,掌上明珠!真是捧到手上怕受风,含到嘴里怕雨淋……假如小马、小药是我的孩子,我会以巴掌告诉他们:生命比起任何东西来都是最重要的!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尊严,也远远比不上生命!”
“考上大学再来给我谈兴趣”
国产教育模式在萧家,就是孩子不允许自由看电视和上网,不允许随便开冰箱喝可乐,家在广州时,孩子的房间也不允许开空调。从刚会说话开始,几个孩子的必修课就是《声律启蒙》《三字经》《琵琶行》。
萧百佑不停向几个孩子灌输,考不上北大就是失败。哥哥姐姐同时被北大录取,二女儿萧箫自然有了要延续这一传统的额外压力。“所以我给你一个条件,”萧百佑在考前对她说,“考不上爸爸不批评你,但是你必须重考。”
孩子们上学后,与同学的交往一直被严格限行。为杜绝被同龄的孩子带坏,萧家子弟想去同学家串门,必须先提交一份格式完整的申请书,列明去哪位同学家,这位同学在班级担任的职务,学习成绩如何;同行的同学有哪几个,都在班上担任什么职务,学习成绩如何;大概要待多久,何时可以回来;同学家长的姓名和电话。最后,申请书还必须由班主任签字。孩子们当然不好意思为了找个同学还去见老师,申请书大都断于签字环节。
孩子在上大学之前不需要朋友——这是萧百佑众多不近人情的坚持之一。因各种原因,萧家搬迁过五次,每次转学、搬家后,萧尧与之前的同学便完全失去联络,他的小学同学如今一个也联系不上。在萧百佑看来,以前的同学既然已经不“同学”了,又有什么可交流。从小到大,萧尧只在学校参加过两次春游,对如此严格的社交控制,萧百佑认为,这“为孩子们在同学圈中圈起了一个最纯洁、最安全的环境”。
任何课外活动在萧家都被禁止。小学时代的萧尧曾沉迷于植物研究,家里阳台上摆满他种植的各类花草。但在一次幅度不大的考试成绩下降后,萧百佑命令儿子把全部植物扔进垃圾桶。为此,萧尧与父亲发生了少有的争执。萧百佑拿着藤条对儿子喝道:“我本来不想管你,但是你太不争气,有兴趣可以,考上大学再来给我谈兴趣!”
打完儿子,萧百佑又布置了十遍《滕王阁序》的抄写。回忆这段往事,萧尧说,自己对植物的兴趣,如今也只限于帮妈妈种些葱姜蒜了。
萧家四兄妹一直不被允许参加校内的比赛活动,被同学誉为“三分王子”的萧尧也不能随心所欲去打篮球。父亲对他说:“古有文官与武官,你若选择做文官,便不许做武官。”
在孩子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之前,萧百佑也不给一分零花钱,因为有了零花钱便会有新鲜好玩的东西,对学习也就越发没有兴趣。
因为父亲的“暴政”,萧尧曾经想过离家出走,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没有钱,没有朋友,他想,能走去哪?
“我打得已经很科学了”
萧百佑把自己塞进一条背带裤,或者一件唐装,短发直立。即便笑容可掬地面对记者,也不免让人遐想其手执藤条怒发冲冠的模样。他的妻子虽然对丈夫这套教育方式不完全赞同,但看见孩子的学业进步,也就无条件支持了。
她会在孩子被打出伤痕之后,为他们上药。外涂的万花油,4个孩子有时候轮着用,有时候一起用。
萧百佑对孩子的惩罚没有上限,因为“错误没有上限一说”。有一次他打完小女儿萧冰,萧冰的姑妈边哭边给侄女洗澡。因为要练琴,萧冰只能被打腿,上面全是血印。“姑妈你别数了。”萧冰冷静地说,“28下。”
“这证明我在打她的时候,她头脑是清晰的,知道自己是错的,应该受罚。”萧百佑对女儿的表现充分认可。
“虎妈”已经让西方人开始考虑借鉴中国式方法教育子女,美国《时代周刊》在对她的封面报道中写道:“我们可以继续在她书中的一些恼人细节上纠缠不清 (比如她是不是真的威胁说要烧掉女儿的填充玩具),也可以利用她的总体观点作为鞭策自己的动力……勤劳、坚毅、不容借口,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这都是成功秘诀。”
“狼爸”萧百佑更想效法的是自己的双亲。他的爸爸是国民党时期的宪兵队长,在家中极具权威。母亲则不说道理地打自己的儿子,每天两顿以上。“当时的社会环境就是这样,物质一穷二白,精神则完全疯狂,母亲对我有暴打的成分,她又不认字,但却把我教正了。”萧百佑说,“她打我和我现在打孩子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对孩子的爱。”
当记者问,“你的孩子以后也会像你一样打他们的孩子么?”萧百佑说:“我建议是这样。3个女儿打不打我不知道,因为女儿不能做主,要看她们先生。儿子应该会打,因为我觉得他有男子汉的气质,他说愿意把小孩交给我教,那证明他认同打,所以我估计他也会打。但是我希望他比我打得更加科学,比如在工具上啊,打的部位上啊,虽然我打得已经很科学了。”
见不到孩子,孩子再优秀也不快乐
萧百佑的孩子都有香港身份,他却不赞成将孩子送去香港读书。
“香港有香港的教育模式,我认为中国人的孩子还是在中国内地接受教育好。我更反对的是把小孩送出国外,尤其小学初中就送出去,孩子最需要的东西我觉得还是家庭。现在出国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多,也不排除其中会有很成功的,但我认为起码父母不快乐,见不到孩子,孩子再优秀也没用。”萧百佑认为,“内地的教育还是有一个很好的体系的,只不过这几年大家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打烂了一些好传统。”
当被问及“还是有很多家长不打孩子,也培养成才了”时,萧百佑说:“没问题,如果他的家庭是书香门第,他爸爸是钱钟书那有什么问题。要么他爸爸是个省委书记,那也没问题。家庭背景又好,学习又争气的孩子凤毛麟角,现在最多的是‘李刚的儿子’。”